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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:[綜]輪回歸隱

作者:奶香琉璃酒

文案:

“我並不曉得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意義,但是,既然活下來了,總該做點什麽。”

她本依靠持刀殺戮,坐上了黑手黨家族的王座,一轉身卻又被扯入命運天大的玩笑中,成為了時空旅行者。

拯救世界麽?沒那麽偉大,只是為必須守護的人們去做一場豪賭而已。鮮血染就的面具背後,偏也隱藏著渴望溫情的靈魂。

“我始終站在黑暗處,卻盼著你能走進陽光裏。”

總會遇見那麽一個人,除了他,自己從此百毒不侵。

本文起始世界為家庭教師,後來同時涉及到初代家族,吸血鬼騎士,斬!赤紅之瞳和薄櫻鬼等,主原創劇情,雖說基本不會崩壞人物,但還是建議慎點。

女主綾瀨司隱,薩繆爾家族BOSS私生女,詛咒妖刀的操縱者,披著溫婉外衣的鬼畜,護短屬性明顯,戰鬥模式強悍,擁有把可攻略對象變成自家弟弟的特殊技能。

PS:總而言之,這是個為了維護秩序而穿越時空的,戰鬥系愛情故事。

本文又可被稱為#男主究竟是誰啊哈哈看人氣# #勤勞作者保證這不是無CP# #只能當姐姐還怎麽談戀愛# #女主別耍帥了這麽正經會死人的趕緊上了他#……

內容標簽:女強 穿越時空 家教 綜漫

搜索關鍵字:主角:綾瀨司隱 ┃ 配角:家教眾,薄櫻鬼眾,吸血鬼眾,赤紅之瞳眾等 ┃ 其它:前世今生,情深,薄櫻鬼,吸血鬼騎士,斬!赤紅之瞳

☆、往事

出身艾斯托拉涅歐家族這件事,一直都是六道骸心上的一道疤。

那並不意味著值得驕傲的歸屬感,而代表著不折不扣的恥辱。

從被選中成為人體試驗品,來幫助家族進行特殊武器開發的那一刻,他荒唐扭曲的人生仿佛就已經被註定了。

針管,鐵鏈,隨時清晰可聞的無情諷刺,他和白老鼠沒什麽兩樣,隨時都有因配型失敗而死去的危險,日日夜夜均身處痛苦的煉獄之中,這一秒睡過去,待醒來之時,覆又要面對黑暗慘淡的前路,看不到一絲希望。

直到成功接受輪回之眼的移植,獲取了前六世的記憶。

當然,他很清楚,那不是不堪過往的終結,僅僅是另一個災難的起始。

但值得慶幸的是,他同時也擁有了前六世的戰鬥能力——那從此成為了他唯一可以依仗的東西。

他深藏著仇恨,在耐心等待著一個恰當時機。

……對於艾斯托拉涅歐家族而言,要找到特殊武器的優秀配型比想象中更困難,畢竟即使是禁忌力量,也絕非誰都能承受得起。

家族裏的小孩子數目遠遠不夠,於是上層部開始四處搜羅流浪幼童來做試驗,最後甚至把目光投向了那些血統不純的、被家族拋棄的黑手黨後裔。

他們近乎瘋狂地爭取一切時間加緊開發新武器,為的是讓家族不至於被趕盡殺絕。

然而那也依然是無法被原諒的行為。

是夜。

六道骸隔壁的房間傳來響動,緊接著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,要知道這邊關押的全都是重點試驗對象,看來又來了個配型合格的家夥。

他真真切切聽到了那兩個人低聲議論的內容,顯然他們並沒有把隔壁小孩子的存在當回事。

“叫他們都警醒著點,這位是薩繆爾家族的二小姐,出了差錯沒法向BOSS交代。”

“BOSS搶來了一個千金小姐?”

“什麽叫‘搶’啊,BOSS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!而且她也不算千金小姐啦,薩繆爾首領的私生女,存在就是不合理的吧,還不如留給我們有點用途。”

“哦上帝,我看BOSS之前對她的態度,似乎是試驗很順利?”

“當然,窮盡整個家族都沒找到合適對象的詛咒妖刀,在她那裏居然被壓制住了。”……

六道骸踩著凳子,透過墻壁上的小窗口望去,然後,看到了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孩子。

那女孩也只有六七歲的樣子,標準的東方容貌,五官秀麗,一頭柔軟黑發順著肩頭披散下來,看上去充滿了古典優雅的韻味。她有雙異常漂亮的眼睛,眸色是罕見的麒麟灰,仿佛落滿了雨夜憂傷的雲霧,而顧盼間偏又帶著溫柔蠱惑的光影,美到近乎不真實。

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,微微擡眸,在迎上他的視線的剎那,驀然唇角上揚,笑得溫婉純凈。

並沒有任何膽怯恐懼的神色,好象自己只是在這個地方暫時度假。

“Kfufufu~這就是最終成功的配型麽?真叫人意外呢。”他自言自語著,忽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,笑意逐漸加深,揮手示意她走到窗前來。

女孩依言照做,同樣搬了個凳子站在他面前,兩人中間只隔著一扇窗戶,彼此將對方的神情盡收眼底。

六道骸移開目光,轉向她懷裏抱著的太刀。見刀柄呈亮銀色,花紋繁覆優美,刀身細長薄如蟬翼,在頭頂吊燈的折射下流光溢彩,刀鞘一朵精致的櫻花印記,隱隱透出難以言喻的神秘美感——還有即使隔著障礙都能感受到的強烈戾氣和殺意。

傳說中具有反噬靈魂能力的詛咒妖刀,櫻吹雪。

他笑著開口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綾瀨司隱。”

“Kfufufu~不錯的名字呢。”

“真開心你能這麽誇獎我。”司隱的眼睛彎起來像一道月光,清澈明凈,“雖然很清楚,你的目的不僅僅是誇獎我。”

和聰明人交流是件幸事,六道骸笑意更甚:“我對你的櫻吹雪很感興趣。”

“是麽?可惜你雖能接受輪回之眼,卻控制不了我的刀。”

“沒事,只要你能控制就好。”

司隱微微側頭笑著看他:“你好像很確定我要用這把刀去做什麽。”

“Kfufufu~如果你害怕了的話……”

“那取決於你是否誠心邀請。”

六道骸從她眼底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,他滿意地勾起唇角:“當然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作為艾斯托拉涅歐的BOSS,安德魯始終都覺得自己能夠掌控那些被當成試驗品的孩子,無論他們配型失敗還是成功。

從來沒想過,除了之前因制造附身彈而給家族帶來災禍外,自己還會迎來另一個噩夢般的日子。

面前的小女孩看上去溫婉純凈,人畜無害,她就那麽安安靜靜站在不遠處,一雙麒麟灰的眼睛定定看著他。

“BOSS,妖刀好像出問題了呢。”

“……什麽?”安德魯有點不安,要知道他可是準備把這位薩繆爾二小姐當殺手鐧來使用的,畢竟詛咒妖刀乃傳說中“出鞘弒神”的存在,能操縱它的人著實少之又少,“難道反噬的力量又出現了?”

司隱怯怯柔弱地把櫻吹雪舉到面前,輕聲應道:“我聽到了來自刀靈的聲音……”

“刀靈?”這可真是懸疑莫名,安德魯皺眉,感覺自己在被她耍著玩,但依舊耐著性子問下去,“你確定?它說了些什麽?”

“它說……”淺淡笑意逐漸在眸中蔓延開去,司隱雙手用力,猛然抽出了刀身,瞬間帶起了一片赤色流光,“要你們用血來開鋒。”

慘叫疊起,實驗室很快便浸染了無邊血色,如同永遠不得解脫的夢魘。

當初艾斯托拉涅歐家族走上這條不歸路時,就該有此覺悟。

怪只怪他們認定了最正確的,同樣也是最錯誤的那個人選。

當六道骸解決掉其他地方的家族成員時,推開大門就看到了提刀站在血泊中的少女,彼時司隱很鎮靜地脫掉沾血外衣扔在地上,而後,回眸沖他一笑。

“合作愉快。”

“Kfufufu~你比我想象中更強呢。”

“過獎,要不怎麽對得起你的信任。”

這兩人還在互相客氣著,躲在門後的城島犬和柿本千種已經徹底呆了,一方面是由於妖刀的威壓,另一方面,他們根本難以想象,僅憑眼前二者,用了兩個小時,就輕易摧毀了整個家族。

那完全不能用常理來形容,屬於與生俱來的殺意和戾氣,隱藏在平和的外表下,深深刻在骨子裏。

簡直是魔鬼一般的人。

然而不管怎樣,終究是得救了啊。

“要一起來麽?”六道骸扯下右眼的紗布,意味深長轉向他們二人,“哪怕是為了共同對抗這骯臟的世界,倒也挺有趣呢——吶,還有你,小丫頭。”

司隱收刀入鞘,四面那種強大的壓迫感終於消散,她俏生生把一綹亂發抿至耳後:“果然是奇特的言論,不過……要我奉陪也無所謂呢。”

相視而笑,這,則是一切故事的開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潛水黨不要對我耍流氓哦,請收個藏或者留個言吧麽麽噠~~

☆、今朝

深夜。

司隱也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做了相同的夢,在夢裏,穿著白襯衣、梳著鳳梨頭的清秀少年仍舊站在原地,與她隔著不遠不近一段距離,晦暗不清地微笑著。

唯一不同的是,此刻他終於不再保持沈默,而是選擇了主動開口。

“吶,小隱,好久不見。”

“並不是好久不見吧,至少今年在你的精神世界裏,我們經常見面。”

“Kfufufu~被你看穿了呢。”

“我還沒有白癡到認為這是單純的夢境,畢竟你的能力我見得多了。”司隱無奈地嘆了口氣,“不過時隔太久,居然突發奇想跑到別人夢裏來胡鬧,也虧你幹得出來。”

六道骸笑道:“否則是無法了解你近況的,畢竟在多年以前,我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,你會成為薩繆爾家族的七代目。”

“我早就說過,你的執念來源於對黑手黨的仇恨,而我的執念卻在於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,所以我們的選擇,從開始就無法交匯到同一軌跡。”

“Kfufufu~然後你就一個人走掉,連告別都省略了?”

“我若是直言,你會答應麽?”

“……”

答案是顯而易見的。

自從七歲那年聯手屠戮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後,兩人帶著城島犬和柿本千種輾轉到過很多地方,即使是狼狽到風餐露宿都沒有抱怨過。明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過客,更是暗藏鋒芒各自等待時機的自我主義者,卻偏又在那共處的幾年中生出了類似親人的維系,難以割舍。

直到六道骸遇見了北意大利某家族的蘭茲亞,意識到自己總算等來了機會,他決心利用那個把他們撿回去的男人,邁出報覆黑手黨的第一步。

然而這一過程,司隱並未參與,她在某個雷電交加的雨夜,帶著詛咒妖刀悄然離開,遠渡重洋回到了日本——那一年九月恰逢她姐姐接任薩繆爾家族首領的好日子,如此重要的場合,她怎麽能不在場。

任憑是誰都不會相信,當初那個被賣給艾斯托拉涅歐做試驗的小女孩還能活著回來,一人一刀,在繼承儀式上血濺大堂。

家族核心成員無一生還,包括她的父親和繼母。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餘地,所謂親情,最終也將變成殘酷的犧牲品。

是姍姍來遲的、逃不過去的償還。

——“那一年狠心放棄我的時候,是把我當作家族汙點來處理的麽?就因為那可笑的血統不純的理由?薩繆爾已經沒落太久了,今後,將由我代替你振興它。”

她實現了自己的目標,卻不知道在同一時期,六道骸操縱蘭茲亞滅掉了那個黑手黨家族,不久之後即被捕進了監獄。

整整分別六年,從十歲到十六歲,原本沿著完全相反的道路前行,現在偏又因對方的緣故而重合了一瞬。

“黑手黨監獄的日子很難熬,小隱不在,總覺得非常寂寞呢。”

司隱沈默,許久,淡然開口:“可你還是逃出來了,不是麽?”

沒有什麽是這個少年辦不到的。

“Kfufufu ~但是到了今年才敢聯系你啊。”

“呵,難道我還會不管不顧地回去劫獄麽?你想太多。”

“你肯定會的。”毫無理由的自信。

微風拂起墨黑長發,遮住了司隱秀致的面容,她垂眸靜立半晌,忽而莞爾一笑:“真是敗給了你。”

“Kfufufu~因為小隱護短的弱點實在太明顯了。”

“只要你和那倆熊孩子一死,就沒人了解這點了。”

“不行哦,小隱會傷心的。”

他永遠都是這樣,帶著漫不經心的口吻,說著讓人無力反駁的話。

司隱淡淡瞥他一眼:“繞彎子的風格不適合你,若是想見我,直說就好了。”

六道骸也不尷尬,坦然反問:“你肯來麽?”

“我要以什麽身份去呢?你所痛恨的黑手黨頭目?”

“我會忘記那個事實的。”

這是屬於他和她之間的默契,也是他唯一會同意做出的妥協。

“小隱,我就在日本,並盛的黑曜中學。”

然後,司隱睜開了眼睛,夢醒了。

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投映進來,溫柔落在她齊腰的長發間,不多時,聽得房門輕響,隨即輕捷走進來一對少年男女。

“唔,阿瀟阿暮來得真是早,本來還想著賴會兒床呢。”

“BOSS別鬧,伊費爾家族的首領及其隨從已經等在會客廳很久了,你該不會是想讓他們一直坐著吧?”

元氣滿滿的紅發少女櫻庭暮,和旁邊叫作淺井瀟的少年都隸屬於薩繆爾家族,也是少見的、願意接納司隱的家族成員,自當年司隱被送走後,他們倆一直被首領長女欺壓,直到司隱回歸才得以擺脫多年做苦力的生活,獲得了新任BOSS左右手的榮耀。

淺井瀟微笑著,略長的茶色劉海垂下遮住眼睛,讓他看起來溫和而容易接近:“名義上是拜訪,實際來者不善,要知道,有吞並薩繆爾野心的組織可不在少數。”

只是因為這幾年暫時沒有合適機會,而薩繆爾總部設在日本又天高皇帝遠,所以看似平靜而已。

“切,BOSS難道會在乎嗎?”

“小心為妙,伊費爾家族最近和莫裏恩家族結盟了,他們要的是日本地區的掌握權,一旦沖突起來,很棘手。”

薩繆爾也同樣是目前世界範圍內,唯一一個以日本為根據地的黑手黨家族,首當其沖也很正常。

司隱懶懶打了個哈欠,隨手扯過外套下床:“無妨,先去探探口風——另外,除了你們兩個不要放任何人進來。”

她不信任旁人,畢竟還有相當一部分家族成員在心裏排斥她成為七代目,絲毫不能掉以輕心。

“是,BOSS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薩繆爾總部會客廳。

當司隱在兩名心腹的陪同下落座時,距離布魯諾到達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,作為一名有一定影響力的黑手黨BOSS,後者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,身後隨行人員更是紛紛對司隱怒目而視。

“綾瀨小姐的作息似乎不太規律呢。”

“啊,對我來講,這就是最規律的作息。”司隱略一擡手,“最近天氣幹燥,看來布魯諾先生的部下們火氣很大,阿瀟,上茶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布魯諾幹脆拒絕,吊著嘴角像是輕嘲,“這是我與綾瀨小姐的初次見面,沒想到薩繆爾第七代的確如傳言中那樣,幾乎看不出意大利血統的痕跡呢。”

司隱知道他在暗諷自己的繼承資格,也不生氣,只嫣然一笑:“因為家母是日本人氏,女兒和母親更相像些也屬正常。”

“呵呵,原來隨著家族的逐漸沒落,連純正血統繼承這一規則也可以隨意篡改了啊。”

櫻庭暮大咧咧站在旁邊抱著手臂:“那也是薩繆爾家族內部的事,外人無權置喙。”

布魯諾冷哼:“而且部下也很無禮。”

“部下只需要忠於我就可以了,其他不重要。”司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,向後靠在椅背上笑道,“同一道理,會對我構成威脅的,直接除掉就好——這也就是薩繆爾第六代會認可我繼承的原因,一個死人還能有什麽意見麽?”

是薩繆爾第六代,而非家父。

這番話從溫婉少女口中說出,聽起來絲毫不像開玩笑,反倒如同雲淡風輕的威脅,透著森森寒意。

淺井瀟細致地把茶斟好遞到她手裏,頷首微笑:“BOSS,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,否則布魯諾先生也會很困擾呢。”

“好啊。”司隱從善如流,“其實我也想聽聽,伊費爾家族及其聯盟家族到底在打算著什麽。”

布魯諾神色微變,他不曉得對方是從哪裏來的底氣,竟能悠然自得講著如此敏感的問題——事實上,他到現在也還把她看成是個不識天高地厚的小鬼,並不相信當初她沒有外援相助,而是單憑著自己實力奪取了薩繆爾第七代的位置。

“我只是很好奇,綾瀨小姐對薩繆爾前路的規劃。”

“為什麽我要和你討論這種事?”

“……為了薩繆爾家族能夠長久存活下去,不至於被迅速吞沒。”布魯諾冷笑,“綾瀨小姐該不會認為,這幾年薩繆爾沒有遭受外來侵犯,完全是由於你的英明領導吧?”

司隱無辜地看著他:“我確實這麽認為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整頓風紀,訓練成員,加強各方防禦,這些基本的工作我都安排得當了,無需布魯諾先生代為擔心。”

布魯諾簡直對她所表露出的淺薄和幼稚感到難以置信,自然由此也更加安下心來,確信這個少女並沒有隱藏著更深不可測的東西。

僅僅是會裝樣子罷了,那種紙墻般的偽裝一推就倒,不足為懼。

“或許綾瀨小姐亦應該找個可靠的盟友,以保薩繆爾家族在日本地區無虞。”

“薩繆爾有我就夠了,更何況你也不是來談結盟的,何必假惺惺呢?”

“這話不盡然啊,須知結盟的形式也不只一種。”

司隱舉杯飲茶的動作微微一頓。

布魯諾繼續自己的思路說下去:“把薩繆爾納入伊費爾的防禦體系,從此負責監督日本區域的黑手黨秩序,不也是美事一樁麽?”

“恕我直言。”淺井瀟笑容未變,眼神卻帶了幾分沈郁氣息,“這不是提議結盟,而是準備吞並。”

“我在和你們BOSS講話,覺得無聊的話,可以去找我的部下切磋。”

伊費爾那群人高馬大的隨從立刻面色不善圍攏過來,櫻庭暮輕哼,飛快將手摸向腰間軍刺。

“認清楚這裏是誰的地盤!”

淺井瀟連忙把她扯到旁邊,很謹慎地向司隱投去一瞥。

司隱微笑:“都先別沖動麽,我之前還當什麽大事,原來布魯諾先生是對薩繆爾的領導權感興趣啊。”

“……嗯?莫非綾瀨小姐也有此意?”相當於默認。

“你看這是什麽?”她伸出細長手指,見那枚指環上的橢圓晶石泛著溫潤光澤,“這是薩繆爾祖傳的首領象征,名為‘渡魂’。”

布魯諾出神地端詳著指環,半晌,試探著想要去觸碰它,誰知就在挨上晶石的剎那間,突然如遭電擊般縮了回來:“怎麽回事?!”

司隱撫摸著指環,幽幽嘆了口氣:“我還沒說完,這枚指環,除了我誰也拿不走。”

的確是事實,而且更重要的是,在被她獲得之後,‘渡魂’指環的顏色才從無色透明變成了如血鮮紅——也就是說,露出了本來面貌,並擁有了某種神奇的認主特性。

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一道,布魯諾面有慍色,聲音漸冷:“要接納一個外來家族,也未必非要得到首領信物不可。”

“話雖如此,那也得對方首領應允才可以哦。”

“綾瀨小姐不會妄想以卵擊石,想要利落拒絕我吧?”

“我怎麽可能利落拒絕你呢?”司隱很誠懇地回答,“我是想委婉拒絕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場上的氣氛終於徹底沈重緊張起來,直到臨時出去的淺井瀟重新回到屋內,將一柄修長太刀恭恭敬敬擺在司隱面前。

司隱婉約擡眸,在布魯諾逐漸變得囂張的目光中,輕輕巧巧勾起唇角。

“布魯諾先生大概還不太了解吧,‘渡魂’和櫻吹雪是天生一對呢。”

她也是在同時收入這二者後才發現,原來‘渡魂’覺醒的契機,是詛咒妖刀。

換句話講,只有操縱詛咒妖刀的人,才有資格持有‘渡魂’。

一個渡魂,一個噬魂。

殺戮將至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重逢

三分鐘,七條人命。

甚至連血都沒有多流一滴。

司隱發現自從有了‘渡魂’之後,自己控制妖刀的能力愈發增強了,再也不至於出現當年在艾斯托拉涅歐家族時,滿地狼藉的視覺沖擊感。

淺井瀟和櫻庭暮則心理素質極好地開始清理現場,且倆人還有說有笑的,當真是有主必有仆。

作為此次前來的唯一幸存者,布魯諾只覺頭腦長時間一片空白無法正常思考,他癱坐在部下的屍體旁,眼神呆楞,哪裏還有半點方才叱咤風雲的首領氣勢?

這個十六歲的女孩子……竟持有傳說中的妖刀櫻吹雪……

殺人只需一念間。

他多麽愚蠢啊,以為能夠將對方掌握在股掌之間,結果這一刻連自己的性命都保全不了了。

“布魯諾先生看上去臉色不好呢。”司隱很隨意地拿帕子拭了拭手指,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,溫婉地微笑著,“放心,先生是伊費爾的BOSS,需要暫且好好活著,以後還有用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?”

布魯諾總算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:“你想怎麽樣……”

她淡聲回答:“我決定接受你提議中的一部分,即把伊費爾和莫裏恩家族一並納入薩繆爾的防禦體系。”

聽聞此二者均有強者為尊的家族傳統,那便簡單得多了,踩下地獄再將他們置於人間,那麽後果如何,就很顯而易見了,

“我們兩個家族已經結盟了……你這樣是不可能的……”布魯諾沒發覺,說這話時壓根連自己都缺少底氣。

真的不可能麽?

司隱並沒有給他確切的答案,亦或是說,不屑於開口。

“阿瀟,關起來。”

“是,BOSS。”

腳步聲逐漸飄遠,時間不早,她還要去赴某個人的約。

臨近傍晚,並盛町。

前兩年,她曾為了摸清日本的地理狀況,親自到過很多城市,走過大大小小所有的街道,但那都是在淺井瀟和櫻庭暮的陪同下進行的,然而這一次,她選擇獨自前來。

理由很簡單,那個留著鳳梨頭的少年不喜歡有太多陌生人在場,尤其是在和她見面的時候。

不得不承認,並盛的中學有很多所,而黑曜中學恰恰是其中最墮落的一所。

這裏又被稱為,不良學生的溫室。

若說還有唯一的可取之處,那大概就是他們學校的制服還不錯——司隱判斷,這便是六道骸會選擇留下來的理由,他的興趣永遠都不跟常人在一個點上。

校園裏人來人往,不穿制服的她格外顯眼,大概是因為古典清秀的長相吧,很快就有三三兩兩發型奇怪的少年們過來搭訕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
“麻煩一下,請問你們認不認識六道骸?”

僅僅是一個名字,有如瘟疫般叫人恐懼的力量,少年們瞬間作鳥獸散,再也不敢靠近半分。

……所以說那家夥即使是在學校裏,也必須要混成地方一霸麽?

司隱沐浴著四周投來的詭異目光,無奈地繼續向前走,直到穿過走廊去往後操場時,忽然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
“啊!那不是隱小姐麽?!”

她回過頭去,見黃發沖天的少年正滿臉興奮地盯著自己看,他旁邊還跟著戴針織帽的眼鏡少年。

果然。

“犬,千種,好久不見。”

“Kfufufu~小隱對他們兩個那麽客氣,卻從來不肯給我個滿意的問候呢。”

司隱一怔,還未及答話,人已經跌入某個溫度微涼的懷抱,一如當年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被命名為黑曜樂園的陰暗居所。

空氣中彌漫著陳舊腐朽的氣息,司隱拿著掃帚,到處清理著堆積的灰塵和蛛網,城島犬和柿本千種在後面小心翼翼跟著她,誰也沒好意思先開口。

多年不見,一見面就像請了個家政一樣讓對方幫忙打掃,這感覺……簡直無法言喻。

“所以說你們真是隨遇而安啊。”

“Kfufufu~小隱覺得不習慣了呢。”六道骸坐在幾乎分辨不出原本顏色的沙發上,註視著她笑得意味深長,“看來薩繆爾的條件不錯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司隱雲淡風輕瞥他一眼:“你總是這樣,諷刺人有意思麽?我是薩繆爾BOSS又怎麽樣,還不是得給你做衛生?”

她知道他在顧忌什麽,但這並不是拉開二人距離的最佳理由,至少對她來講並不是。

從逃出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那一刻起,她就知曉了他要執著的東西,可她還是跟隨了他那麽久的時間,甚至於現在也要準時赴約。

重要的是,他到底怎麽想,是否真的無法釋懷,她已經成為了一個黑手黨。

六道骸笑容未褪:“就目前而言,小隱身份所帶來的落差,還不足以戰勝我對往事的懷念——我想,就算將來要滅掉全世界的黑手黨,你也會成為死亡名單上最後的人。”

那雙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異色眼眸中光影明暗不定,依舊像從前一樣難以捉摸,司隱曉得,這是符合他風格的回答,也是他的真心話。

“多謝,我會安安心心等著那一天,不過在那之前,你先告訴我今晚吃些什麽。”

“不用擔心哦,有人負責置辦晚飯。”

四兩撥千斤是他與她慣常交流的方式,也是二人保持至今的默契。

未來如何誰也說不好,沒必要在此刻自尋煩惱。

他願意給她開辟一條特殊通道,她便坦然走過,不會憂心忡忡,也不會虛偽造作。

說話間,突然見城島犬指著門外道:“骸大人,MM回來了!”

MM這個名字,很陌生。

司隱若有所思朝外面看去,很快,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個紅色短發的俏麗女生,而對方手裏還提著一大堆購物袋,顯然是買來的晚飯。

眼神交匯的剎那,兩人的神色均有些微妙。

女人的直覺通常都很敏銳而可怕,在這樣令人尷尬的情況下,只看誰最先喪失耐心。

結果終是MM忍不住開了口,高八度的尖利女聲聽上去氣勢十足:“小骸,這個女人是誰啊?”

小骸,是非常親昵的稱呼。

“什麽叫‘這個女人’啊?這位是隱小姐!”

不過城島犬刻意強調的答案似乎沒收到預想中的效果,MM很自然的將重點理解到了其他方向:“你就是小骸一直忘不了的那個黑手黨?”

這話有點直接打六道骸臉的感覺,畢竟後者還是個誓要殺遍天下黑手黨的男人,現在卻被當面問著,是不是始終都在惦記著某個黑手黨頭目。

氣氛一時詭異。

“你可以不把我當作黑手黨,這種事,沒什麽好炫耀的。”司隱淡聲道,“另外,我不在的時候,很感謝你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。”

一下子就被奪取了主動權,MM登時不爽了:“我只打算把你看成是路人甲。”

“那還真是客氣呢,我原本都不想把你當成人。”

“……臭母豬你想死嗎?!”

針鋒相對也就罷了,沒想到其中一方如此容易就能被激怒,連最基本的克制力都缺少,這場初次見面的口頭較量,勝者顯而易見。

冷眼旁觀的六道骸終於開了口,語氣含笑,卻透著不容違拗的森森寒意:“MM,你最好暫且消失一會兒哦——在我生氣之前。”

MM難以置信地瞪著他,但最終依然敗在他那威脅性質的目光下,轉身不情不願地摔門離開了。

千種朝司隱略一頷首:“隱小姐,她平時就是這樣的,請不要介意。”他和城島犬都對她很尊敬,像尊敬六道骸那樣的程度,因為當年這位少女提刀而立的保護姿態,早已成為了他們靈魂深處一道不滅的豐碑。

“我沒介意,不過是覺得自己有些無聊了,竟為了些小事而拌嘴吵架。”司隱隨手拎起被丟在地上的購物袋翻了翻,見裏面全是六道骸日常愛吃的東西,不禁微笑,“看來她的確對你很上心,我本來以為除了自己,沒人能這麽了解你呢。”

畢竟他是那麽挑食的一個人,能適應他飲食習慣的女人,應該也是很認真的。

“Kfufufu~小隱在吃醋麽?”

“‘吃醋’這個定義不該用在我身上,骸,我只是在想,其實沒了誰都行,總會有人代替我的位置。”

六道骸起身,上前一步將手穩穩壓在她的肩頭:“你說這話會讓我產生劃清界限的錯覺。”

“哦?”

“MM是和我們一起逃獄出來的,我留她還有用。”

司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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